《小狐狸》擔心

一早起床小狐狸就搬了個板凳來到四合院裡坐著,悄悄走進,躲在角落邊,聽著大家說話,不發一語。
將近中午時,黑夜說:「一會兒誰來主持一下今天的話題?我大概二點要出去。」
苗苗探出頭來張望,酥酥馬上高興地拍手叫道:「苗苗來主持吧。」
苗苗攤手說:「我沒話題!」
黑夜說:「我給妳出。」
苗苗將酥酥推出說:「小點心來吧!」
「我不會啊。」這次換酥酥舉雙手投降說。
黑夜東張西望尋人:「魔幻呢。」
魔術師站在門口放下公事包說:「剛來,上午一直忙。剛爬上來就有人喊我。」
黑夜對他說:「今天你主持下,我一會兒得出去。」
酥酥馬上歡慶鼓舞道:「歡迎魔幻大叔主持。」
魔術師解開領帶。「我不主持,我等下也得跑銀行去。酥酥來吧。」
黑夜輕嘆,再朝眾人問說:「…誰等會在的。」
就連小狐狸都閉口不語,這時候她應該挺身而出,但是她真的沒辦法…
魔術師問:「今天你們談什麼題目?」
「還沒題目。」
「那就休息,閒聊,哈哈。」
苗苗建議道:「今天就說女奴如何保護自己吧?」
魔術師說:「男奴也算。」
「如何保護自己和他人的安全,在SM開始,進行和結束時。」黑夜迅速做出決定。「這是今天的題目。」黑夜轉頭向小狐狸喊:「小狐狸。」
小狐狸站起來。「在。」
「妳一會兒出去嗎?」
小狐狸知道黑夜要說什麼,她說:「我會積極參與討論…」
黑夜說:「我的意思是讓妳主持下。」
酥酥在一旁苦著小臉說:「繁體好難啊。」
小狐狸順勢支支吾吾辯道:「可能有人看不懂我說話。」
黑夜也說:「就是看著費勁點,基本還認識。」原來黑夜和她說話也很費勁啊,但黑夜從來沒有說過。
酥酥皺眉說:「對我來說好難認,還得猜。」
魔術師說:「妳就猜唄,沒關係的,繁體好看。」魔術師對台灣文化總表現很熱情。「不費勁啊,哈哈…很好看很習慣,就是不會自己寫。」
「主人主人…主持這事…」小狐狸擔心地喊。
之前黑夜就向她提過主持這件事,那時還有黑夜在。但是要她主動發話,擔當起主持這工作,她還是懼怕。
黑夜很快地轉移目標:「別勉強了,苗苗來吧。」
「我來?」苗苗指著自己一臉疑惑。
「反正也需要管理。最好是一個主持,一個管理協助,都一個人也行,要是沒管理就不行。」
小狐狸忙道:「我會多說點話幫忙。」
明明說要幫忙,但當議題開始進行,小狐狸卻又插不上話,大家一句接著一句發表自己的看法。
黑夜說:「小狐狸就容易相信人,我經常擔心。」
「主人。」小狐狸很感動,原來黑夜會擔心她。
那就把自己交給主人,交給主人來保護就好啦。以前的她,一定會這樣熱切激動地說。
黑夜說:「小狐狸,一天都在。」
「耶,今天休假。」小狐狸一整天都靜靜的,很意外黑夜有發現,只有黑夜和魔術師會主動與她攀談。
黑夜問:「今天都幹嘛了?」
小狐狸逐一列出報告。
黑夜聽了哈哈大笑。
一個奇怪的滑頭鬼主問:「小狐狸,妳是香香嗎?」
小狐狸快答道:「不是。」
「哦。」
黑夜走過來摸摸小狐狸的頭說:「小狐狸是乖孩子。」
小狐狸笑咪咪抬頭問:「怎麼乖啊。」
「我讓妳做什麼妳就做,還不乖嗎。」
小狐狸笑呵呵,怎麼黑夜說她乖她還是這麼開心呢。
滑頭鬼主奇怪地看黑夜說:「黑心,她還乖。」
黑夜說:「小狐狸特別乖。」
「只有對你特別乖啊,別人我才不聽話。」小狐狸嬌嚷,嘟著嘴說。
「是嘛~~」
魔術師笑道:「黑心聽得心裡美得不得了,哈哈。」
滑頭鬼主抽眉道:「這樣也可以。黑心,你的心真黑。」
小狐狸想,她離不開黑夜的原因,就是他從來沒有拒絕她。
魔術師忽然問:「小狐狸,臺灣人愛吃川菜的多不多?」
「川菜?例如麻辣鍋?」
「嗯,麻辣香鍋算新派川菜的。水煮魚也是。」
小狐狸點頭說:「麻辣豆腐好吃。」
「麻婆豆腐是傳統川菜的代表作品,正宗的一定是用牛肉沫的。東坡軸子也是川菜代表作,川菜不一定都辣,麻婆豆腐是看著聞著吃著都很過癮的。」
「軸子是?」小狐狸沒聽懂,這是兩岸的代溝嗎?
黑夜說:「肘子。」
小狐狸怯怯地問:「那是肉嗎?」
「我愛吃回鍋肉,也是川菜。」黑夜說,他向魔術師解釋:「小狐狸吃素的。」
小狐狸縮著脖子皺眉道:「那我就不能吃。」
黑夜哈哈大笑:「小狐狸,來大陸的時候,妳就可以吃了。」
魔術師笑說:「回鍋肉也是經典傳統川菜,過癮得很。」
小狐狸光是想像就直打哆嗦。「啊…我吃不下肉啦…」
黑夜輕輕地拍拍小狐狸的頭。「小狐狸,大陸沒有一貫道,妳隨便吃。」
魔術師訝道:「一貫道?剛解放就被清除掉了的…臺灣居然還有這個?那個是反革命會道門的代表之一,哈哈…小狐狸估計不曉得。」
黑夜說:「魔幻,那個歷史背景下,會出現一些問題,也正常,就不要說了。」
故事黑夜早已向小狐狸說過,小狐狸解釋道:「我不是因為一貫道才不吃肉的,以前是…但現在已經是習慣,吃不下去了,而且我也不信宗教了,我只相信自己、相信主人。」
「哈哈哈。」黑夜大笑。「那我讓妳吃肉。」
小狐狸抱頭顫抖地說:「主人我不敢吃。」
魔術師打趣道:「相信自己相信主人,那就陪主人一起痛快吃回鍋肉啦。」
小狐狸難過地搖頭說:「會難過。」
黑夜拍手道:「我決定了,先餓小狐狸兩天,看吃不吃,再說了,狐狸是肉食動物。」
黑夜說的方法小狐狸也想試看看,當餓得發昏快要死掉時,她是否還能堅守這個原則,小狐狸舔舔嘴唇垂涎道:「我只吃一種肉。」
黑夜問:「什麼肉啊。」
小狐狸盯著黑夜嘿嘿壞笑幾聲。

下午流星趁公務出差時順道拜訪小狐狸:「小狐狸,在忙什麼呀。妳和臺灣的主人,分開了?是怎麼回事呀?」剛分手時,流星也來關心過,但那時小狐狸完全沒有心情向他說明。
「…嗯…」她沉吟,不知道該怎麼說,很難三言兩語解釋清楚,很想直接抽出心緒讓他讀,但總覺得這不是很好的辦法。
「沒有現實就分開了嗎。」
「嗯。」小狐狸靜靜地點頭。
「因為什麼呀?合不來嗎。」
她搖頭:「不是。」
「那是?」
「為什麼分開呢?」小狐狸也問自己這個問題。「因為,我覺得關係太複雜了,所以我和男友也保持一段距離。」
流星不解道:「不就是主奴關係嗎怎麼會關係複雜呢?」
小狐狸說:「太多關係了。」
「暈,我不明白,難道,你們除了主奴關係,還有其他的。除了主奴關係,和男朋友,還有什麼呀。」
「第一個主人,男友,台灣主人。就這三個關係,但是我總在換來換去,關係複雜,這不能解決辦法,我要自己獨立堅強。」她豎起眉毛說。「不能總是想依靠人。」
「嗯,妳這樣想是對的。妳不是跟第一個主人分開了嗎?怎麼還有著關係呢。」
「是分開,但…」
「但是還有聯繫?」
小狐狸也覺得複雜,她咬唇道:「離開台灣主人後我又繼續喚他主人,只是只是痛苦,我沒有辦法喚他其他稱呼。」
流星撫額:「暈!妳倒底是怎麼回事呀。我說出來,妳別生氣!」
「嗯。」
「我感覺妳有些賤!」
小狐狸沒生氣,倒是很好奇:「喔?怎麼說?」
流星失聲道:「天下男人那麼多,難道只有他能滿足妳心裡的需要嗎?妳有時真有點不可思議!」
「我知道不能這樣,我也知道沒有未來,可是就是無法下定決心斷得一乾二淨。」
「妳這樣,還不如和臺灣主人現實一次!即使沒有想像中的好,以後也會脫離主奴關係了!這樣才更好。」
小狐狸叫道:「台灣主人有他的幸福,我不能一直依賴他,所以我才想要自己獨立,我不會依靠第一任主人,現在與第一任主人也只是稱呼,偶爾問候。」
流星也叫道:「幹嘛總想依靠!難道這種安全感,妳男朋友給不了妳嗎?」
小狐狸被問得啞口無言,失神道:「我不知道耶…」
「我覺得妳自己應該深刻反思一下,妳到底需要的是主人?還是男人?自己到底需要找個什麼樣的男人?」
「嗯…」小狐狸也不知道,她一直在想。「所以我讓自己靜一靜…」
「嗯,如果想靜一下,故事也不要再整理下去啦。」
「其實…我有個想法,之所以沒辦法與第一任主人…徹底分開,是因為心意沒有傳達出,我想整理好給他,這樣也許就能。」
「那妳還要多久才能整理完呀。」
小狐狸感覺遙遙無期。「不知道,我只能盡快整理。這件事對我來說也很重要。」
「我覺得,妳抽空給妳男朋友寫點情書,或許比這更有意義!」
「可是……」小狐狸不語,她想說可是她不想寫,但不是因為大狗狗不值得她為他寫情書,而是…她心中沒有想法,相反的生活中大狗狗有許多值得她去感激感謝的,但她在逃避什麼還是害怕什麼,為什麼無法像向主人那樣依靠他,為什麼無法怦然心動,她真的不愛他嗎?與大狗狗在一起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嗎?她想要的是什麼?與大狗狗的關係漸入佳境,她也怕這樣她無法靜靜獨自思考。她茫然道:「我也搞不清楚我要的是什麼。」
流星掏心掏肺地說:「咱們認識這麼久,我覺得也是朋友了!即使妳聽了不高興,我還是要說出來。」
當朋友這麼久了,確實沒有必要說謊,小狐狸很冷靜地說:「你說。」
「妳一直寫,就一直陷入自己編織的網中了!說白了這就是網戀了!妳陷入了網戀中!妳知道嗎?這與主奴關係無關了。」
「嗯,是啊…」她仰頭嘆道。
是她在單戀,沉醉在自己編織的幻想夢網中,與現實分離,無法自拔。
「妳已經畫地為牢,圈住了自己的身心。妳現在是當局者迷!整日活在自我幻想中,這不是一種正常健康的狀態,妳說呢?」
「沒錯。」小狐狸承認,自己也覺得現在這樣不太正常。
「所以,妳要慢慢調整過來。」流星鄭重說:「人生,該有更高的目標和追求,而不是整天活在虛幻中,頹廢地度日。」
小狐狸揚眉,抬高尾音問:「更高的目標和追求?」小狐狸懷疑又有多少人有做到,包括眼前的流星。她只是說:「我正在努力調適。」
「好,妳寫完封筆吧。」流星說。
小狐狸搖頭:「封筆太難,要了我的命。」
流星罵道:「妳這個賤貨!不寫這個題材不行嗎?」
小狐狸肅容說:「不可以罵我,順其自然吧。」
流星馬上道歉:「對不起!我不是有心的。」他紅著臉低頭瞄她尷尬道:「怒妳不爭,生氣了嗎?」
小狐狸笑笑:「不會啦,你都道歉了,不生氣。」要讓她生氣還不容易。
不管是要生氣或哭泣都不容易,小狐狸沒有感覺。
距離上次哭出來,是多久之前呢。

20121122,26

作者:

小狐狸

我的腳步,只為靈感停駐 不論,我的創作內容是什麼, 只要能寫出, 即使那是一種罪, 我也想成為作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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