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是最初的蒼老
晚上遇到紅葉時，小狐狸向他道晚安。
紅葉奇怪地問說：「今晚這麼早睡？」
「呵，沒啦只是晚上了打招呼。」
「呵呵，你們臺灣那邊晚安不只是睡覺前的招呼啊？」
小狐狸咋舌：「婀…可能是我使用失當。」
「呵呵，妳主人沒來嗎。」
「沒呢，但我今天要早點睡，感冒了沒力氣。」
「那是要早點休息，傻丫頭，怎麼不注意身體呢，別讓人擔心。拿藥了嗎？」
「沒，休息一會明天應該就會好了。」
「還是去拿點藥，小病也要注意的。是不是晚上熬夜和主人玩，著涼了。」
「才沒呢。」小狐狸嘟嘴說。
「呵呵，不過還是要注意休息，明天要是沒有好轉就去拿點藥，知道嗎？」
小狐狸微笑著說：「嗯嗯，知道了。明天我不會來，要北上一趟。」
紅葉搖頭擔心地說：「去做什麼呢？病了還不休息，真拿妳沒辦法。」
「呵，之前就計畫的。要去看我的狗狗，養在飼育我的男孩那裡…順便談分手的事吧。」其實早就該說的。
「嗯，那要小心點，注意身體。妳要和他分手了？」
「嗯…想暫時單身。」
「為什麼呢？」
「因為對他的感覺…淡了。」
「那分手也好，對你們都好，說不定以後對我也好。」
「呵。」
紅葉笑呵呵說：「是啊。以後妳可以更專心的做我的狗狗啊。」
小狐狸嬌嚷道：「我還有主人呢。」
「我可以等啊，我說過了，我挺喜歡妳的，我不會放棄妳的。我們隔的近，所以我也有優勢，而且也許妳做我的狗狗我們更能一起體會主奴關係的樂趣呢。」
「搞不好我會延後出關。而且就算離開了現在的主人，也不一定當你的奴呢。」
「為什麼呢，如果妳離開妳現在的主人為什麼不願意做我的奴呢，是因為得不到自由嗎，沒關係，我可以等，等妳出關。」
小狐狸想了各種理由婉拒。「因為感覺沒有特別偏愛K9。」
「那可以暫時不玩K9，我也不是只會K9啊，其他的調教項目也會啊，我可以慢慢地嘗試讓妳喜歡，如果妳真的不喜歡我也不會勉強妳，為了妳我可以改變自己一些調教方式。我會慢慢地讓妳接受成為我的奴，決不放棄。」
「呵。」
「真的，我不是輕言放棄的人，尤其是遇到寶貝的時候，妳就是我的寶貝。」
小狐狸有些汗顏。
紅葉強調：「真的。」
她遙望窗外的黑夜說：「但現在真的比較希望是他的寶貝。」
「我明白，所以我說我會等啊。我會努力讓妳接受成為我的奴。我不急，欲速則不達嘛，為了以後現在做什麼都值得啊。」
「呵……」
「現在妳是他的奴，我也只會希望妳能獲得快樂，沒有別的想法，當然最大的想法是讓妳做我的奴，我也希望他能給妳我也能給妳。只不過他已經捷足先登，妳暫時也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。我們還沒好好玩過一次調教，上次都只是隨便玩了一下，而且時間太晚，睡意來臨，沒有太大精力。」
想起上次的調教，小狐狸臉紅「哎唷」叫了一聲。
紅葉馬上關切道：「怎麼了？妳沒什麼事吧。」
小狐狸急忙搖手解釋：「沒的沒的，只是想起上次那次…」
「妳叫哎唷，我以為妳有什麼事呢，為什麼要哎唷啊，那次時間太晚了，太睏了，所以隨意玩了一下。」
「有點害羞，有點……的回憶，不知道怎麼形容好。」
「呵呵，那喜歡嗎？」
小狐狸說：「和你相處，若是成為你的奴後，我就會有點難分清楚何時可以聊天何時該戰戰兢兢做奴該有的反應。」
「呵呵，傻丫頭，如果妳想和我像朋友一樣聊天可以直接提前告訴我，我當然希望收條純粹的母狗，但妳不是，所以我尊重妳，而且我告訴過妳，主和奴之間要互相尊重和理解，這樣的話交流是少不了的。」
「嗯。」
「而且妳成了我的奴後，很多時候根本沒有必要去刻意地去區分朋友和奴的區別，我和以前的奴也是這樣的，沒有刻意地區分，我們隨時也主奴相稱，但是不是隨時在調教，有時候就是在聊天。妳和妳現在的主人難道是隨時都是調教嗎？」
「和他我好像比較能自然的說話，比較不會像之前那一次那樣與你戰戰兢兢的樣子。」
紅葉搖搖紙扇，很用心地在理解小狐狸的想法。「呵呵，上次我也不是很嚴厲啊，為什麼妳會戰戰兢兢啊。」
「對主人都會這樣，怕做錯。」
他點頭：「嗯，對，這的確是一個奴應該具備的素質。不過妳在我面前可以很放鬆的。我以前所有的奴都是這樣的，我算是個比較溫柔的主，只要奴不犯特別的錯誤或者經常犯錯，我都不會很嚴厲的。作為主，我給奴要傳遞的是奴對我的服從和依賴感，這種感覺不能只靠嚴厲，而更多的是疼愛。」
「呵，自從上次和他談過後，感覺他變得比較溫柔了。」想起黑夜，小狐狸不自覺地露出笑容。
「看來上次我們玩是因為妳對我不瞭解所以害怕做錯，現在我們也溝通了這麼久了，妳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呢，或者說是個怎樣的主呢。」
「現在這樣聊天，你是一個很寬容的人，而且…真的不知該如何處理，現實的親密關係和主人間的關係該如何平衡。」
「妳現實和誰很親密啊？妳說的是飼育妳的主人嗎，我是指未來，我本來就是個很寬容的人，我的奴知道。」
「我不太想這樣把心分成很多份。」
「哦，妳說的是假如以後成我的現實奴，是嗎？」
「想要只對一個人忠誠，但是問題是那個人身上有沒有所以我想要的…所以我會一直在尋找…」
「那妳可以選擇只對我忠誠，當然不是現在，而是未來。那妳得先明白妳要找的是什麼？那妳可以嘗試做我的奴，給我們大家一個機會，也許妳能找到妳想要的，如果沒有找到，也大可離開。」
「嗯，今天想了很多這樣的事。」
「那妳想什麼了呢？」
「剛才說的那些。」
「那就像我剛才說的，可以給我們雙方一個機會，也許能找到。」
「呵，試試看這樣好像不太好，一不小心就傷了人。」
「如果沒有找到，也可以離開，是不是，不會的，只有不適合，或者不是妳想要的，沒有傷人的，如果妳最後離開我我也不會怪妳，我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情形啊。包括前兩個奴後來因為家庭要離開我，我也沒有怪她們，只會祝福她們。」
「嗯。」紅葉很寬容，但小狐狸還是不能答應。
紅葉繼續問：「芳芳，妳願意做我的奴嗎？如果妳真的離開了妳現在的主人。」
小狐狸不答應也不拒絕。就連預測颱風的路線，也是成扇形擴張的，所以人生之路應該要更開闊才行，她無法斷言未來的她一定會想和紅葉在一起。「要看當時的心境，現在說不準。」
「有想過嗎？」
「我可能會想保持單身。」小狐狸說。
「那也不會影響到我們，是吧，也許反而更好啊。芳芳，妳覺得我和妳主人有什麼不同呢？」
「個性上有很大的不同。」
「說給我聽聽，我可以取長補短嘛。」
「不…並不一定要改…」小狐狸覺得每個主有每個主的特色與性格，更何況黑夜那是誰也學不來的威嚴霸氣。
「那妳先說給我聽下。」
「那也許是他天生來的。聽他命令，我真會不由自主地想尊崇，又怕他又愛他，希望他再多喜歡我一點，因為我想完全依靠他。」
紅葉試著分析解釋說：「嗯，這只因為他是妳的第一個主，妳真正體會到主奴關係是從他那裡開始的，當然和妳的奴性也有關，如果我是妳的主，我也可以讓妳有這樣的體會。」他哀哉歎息：「真是惜哉，痛哉啊，天不憐見啊，為什麼妳遇到的第一個主不是我啊。我是越來越喜歡妳，真的覺得妳好優秀。」
「哎唷，我也有缺點的，這樣壓力真大。」
「人都有缺點，不過我能看到妳的優點就夠了，缺點不重要，我怕這樣長期下去，說不定我對妳的喜歡會不僅限於主對奴那種。」
「怕？」
「這只是個助詞，但是如果真的成男女之間的喜歡對妳來說就不公平了。」
「為何？」
「因為我有女朋友，而妳也想保持單身。而且如果真的喜歡上妳了，作為自己喜歡的人，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完全專心地對妳施以調教了。但如果妳真的成我的奴，我還是會愛妳，疼愛。」他最後強調。
「嗯。」小狐狸只是靜靜地聆聽。
紅葉說：「其實主如果讓奴愛上自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做法。」
「為何？」
「因為主奴調教中摻雜了愛情，調教就不能專心地進行，至少對我是這樣的。」
小狐狸突然說：「他曾問我說，主人是什麼。」
「那妳怎麼回答的。」
小狐狸閉上眼睛，回想當時的對話：「是我的主，我的愛人，我的情人，我的依歸。眼裡只看他，只服侍他，只永遠愛他，他的命令是一切，是他永遠的奴…」
就好像回到那時，她睜開眼睛，看到的是紅葉的身影。
「如果最終妳不能和妳的主在一起，不是特指妳現在的主人，妳也願意這樣嗎？」
「應該會，但那要我認定的主。」
「那這樣妳最終會受到傷害的啊。」
「所以…才難平衡現實與主奴關係。」
紅葉提議道：「那妳完全可以分開。」
小狐狸搖頭否定道：「不…一來是我不想對不起一方，二來是我心理需要一個獨一忠誠的物件。」
「比如做我的奴，我們一起體會主奴關係的最大樂趣，然後妳就可以把主奴的欲念永遠埋藏在心裡，然後回到現實的感情世界裡去。當妳還沒有找到妳感情世界的另一半的時候，做我的奴的時候妳可以對我獨一無二的忠誠，我可以讓妳體會到妳需要的疼愛、依賴、安全感等等。」紅葉列舉分析各項優點。
小狐狸只是淡淡地點頭。「嗯。」
他諄諄告誡：「作為奴妳千萬不要有可以和主白頭偕老的想法，至少我認識的主和奴幾乎都沒有這種想法。因為實在很難，就像我說的，主奴關係一旦有了愛情就不會那麼純粹了。」
「是啊。」這點小狐狸也明白。
「到最後奴一定會受傷的。所以最好的就是我剛才那樣說的，妳現在年輕，完全可以放縱一下自己，讓自己去完全深刻地體會主奴關係，然後就徹底地把關係埋藏在心底，回到現實生活中尋找屬於自己的感情世界。」
「嗯。」
「所以如果主真的疼愛奴，是要讓奴體會到主奴關係的快樂，讓奴依靠，讓奴信賴，但不能讓奴愛上主。雖然奴如果愛上主，對於主來說的確是好事，因為可以更方便地調教，但是這是對奴的不負責。」
她輕輕一歎：「哎。」
紅葉問：「為什麼歎氣？」
「因為我在追求的東西有衝突，所以有時候我才會想乾脆離開主奴關係的範圍。」
「沒有必要啊，我剛才已經告訴過妳了。或者我這麼告訴你，妳可以把主奴關係當成妳生活的調味劑、甜點，但不是主食。」
小狐狸吃吃笑說：「嗯，當然不會是主食，但會想把主人當主食。」
紅葉目光真摯地深深看著她說：「那我希望我能成為妳的主食。」
「呵。」小狐狸仍是笑而不說。
紅葉握著她的手問：「芳芳告訴我，我有這個機會不呢？」
「唔。」小狐狸眉心一蹙。
「唔是什麼意思呢？」
「真的，現在沒辦法做決定。」
「嗯，那我不勉強你，我等妳。等待真是件很辛苦的事，無希望的等待是最苦的，有希望的等待是先苦後甜的，我覺得我的等待是有希望的。」紅葉拉著小狐狸的手，溫柔地與她默默對視。他的目光中孕含著千種柔情，萬般蜜意。
小狐狸看著紅葉，臉「唰」地一下紅的像蘋果，連耳朵都紅了。
「芳芳，妳該休息了哦。」
小狐狸笑說：「嗯…才正要說。」
「都是我不好，妳本來應該早點休息的，我還和妳聊這麼久。」
「沒…也是不知不覺的…」
「妳喜歡和我聊天不呢？」
「嗯……」
「呵呵，嗯是什麼意思啊。」
小狐狸摸摸鼻子說。「有點複雜。」
「為什麼？。」
「自己不能給予你回應，會愧疚。」
「那就是說不想和我聊天？」
「不會不想。」
「那是什麼呢？」
小狐狸回答得模稜兩可：「一般的朋友聊天喜歡，若當朋友。」
「就是不喜歡聊到主奴關係的話題，這樣嗎？」
「還好啊，因為你知道的很多。」
「嗯，我明白了。」
「和我知道的很多有什麼關係呢？」
「你知道的很多，我也想知道。」她果決地站起說：「嗯，紅葉，那我先下山羅，那先說晚安囉。」
「嗯，好，不知不覺又聊這麼久，妳快去休息吧，要是身體壞了，我會心疼的。」
「晚安。」
20100814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