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見到臉譜時，他換了一身裝扮，叼著一支烟，屌兒啷噹的樣子。小狐狸開門時，微微一愣。「你換職位了啊。」
「是的。」臉譜紅了眼看她。「想妳，忘不了妳，想蹂躪妳，小狐狸！」他恨恨地說。
小狐狸愀然望他，很冷靜輕聲地問：「是情慾來了才這樣？」
臉譜搖頭：「不是，妳給我的感覺就是愛憐。得不到妳，才會想蹂躪妳，恨妳。」他恨不得將她扒了皮生吞入腹，但就是捨不得啊。
「這樣啊…」她走入內，慢條斯理地將毛皮擦乾。
「我就想看著妳，感覺好真實。」
小狐狸沉默了一會說：「我…最近交了男朋友。」
「對妳好嗎？」臉譜只關心這個。
「他對我很好，但我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。」小狐狸看起來並沒有熱戀中的喜悅。
「妳對他什麼感覺呢？他也是主嗎？」
小狐狸搖頭說：「他以前沒接觸過。」
「妳給他說了妳喜歡的嗎？」臉譜又問。
「嗯，我跟他說我有主。」
臉譜對此表示不贊同：「妳不該說的，奴是妳的另一面，現實不能說，妳說了他什麼反應呢？」
「他說因為他對這個不了解，所以不予置評…他還是想和我在一起。」
「沒有男人會能接受自己心愛女人讓別人調教。」
小狐狸難過地說：「可是我常常會想起主…而我也不能或不敢告訴他，即使這樣心裡想著其他人或事而和他在一起，我不知道該怎麽辦。我也知道這樣對他很不公平…那樣也許會傷他更深。」
「現實就是這樣，妳太善良了，世界沒有公平的，不告訴他是最好的，妳可以補償他，這是妳能做的。」
「所以對你也一樣……」她抱著膝蓋說：「我是不是不要和誰在一起比較好…我想告訴他，但是開不了口。」
臉譜真誠勸說：「不行，妳是現實的人，不能沉醉虛擬，那些只是妳愛好。」
她看著他說：「你也是虛擬？」
「是的，我們能幹什麼。」
小狐狸以此類推：「那你，喜歡上的也是虛擬的我。」
「我喜歡的是真實的妳，想得到妳是虛擬的，感情是真實，現實是虛擬的，人生就是矛盾，所以我想開了，得不到妳，但是可以得到想像的溫存。」
「必須我配合嗎？」
「期望妳配合我。」臉譜搖頭歎說：「現實太殘酷了，我們太渺小了，不是我們不想現實，是現實逼著我們不能，所以我們只能在虛擬找到那點感覺，一點溫存。」
她問他：「不能從現實找到嗎？」
「不怎麼樣，找到有感覺人太難了，沒有哪個女人能像妳這樣讓我思念的。要是現實，我想找個女人做愛，不難，但是沒有那種感覺，我不喜歡，跟妳真的很有感覺。」臉譜溫柔地牽起她的葇荑。
「但我有男朋友也不能與你那樣…」小狐狸往後退步。
臉譜臉色一沉說：「我討厭妳說這些，以前是有主人，現在是有男友，我永遠沒有機會。」
「嗯…機會……」小狐狸喃喃道。
「難道不是嗎？我要的是妳對我敞開心扉，敞開所有，現實不可能，虛擬妳也不給我，我只能思念。」臉譜痛苦地說。「我不是為了性跟妳這樣，要是為了性，我不用，我要的是妳給我的感覺。」
小狐狸問：「我是不是也是你的童話故事。」
「妳就是我的童話。是的，妳給我的感覺沒有人可以給。」
小狐狸露出彷彿要滅絕前的笑容：「那你也掉入虛擬的泥淖了。」
「是妳給我的感覺太好了。妳找男友我不會吃醋，有主人我就會恨妳。」
小狐狸說出事實：「因為我喜歡的是這樣深情喜歡我的你。」
臉譜也明白這個殘酷的事實。「妳只是喜歡我愛妳，妳不會愛我對嗎？」
小狐狸坦承：「嗯，至少現在不是那種感覺。你愛過人嗎？相信愛情？」
臉譜說：「愛過，妳是第二個。相信，真的會心痛，妳讓我心痛。」
小狐狸喃喃：「我也愛上了我的童話……」
臉譜抓緊她的手，熱切地說：「我要看妳的人樣。」
她確認道：「只是看著不做什麼？」
臉譜痛苦地說：「妳知道我想的，做什麼不做什麼都在妳，妳不給我我能怎麼樣呢？我就想在虛擬中完全地擁有妳，現實我知道不可能。」
小狐狸考慮了一會，轉身入內。
臉譜叫嚷道：「我要看到妳變身的樣子。」
小狐狸制止了他，眨眨眼睛神秘地說：「狐狸不能在別人前變身，她會偷偷變身。」
「那妳就在旁邊變好了再出來，變吧，小狐狸。」臉譜坐也不是，站也不是，在門外徘徊。「小狐狸變完是裸體的，那樣才能看到尾巴的嫵媚，慢慢地出來。」
「不能裸體啊。」小狐狸身上披上浴衣走出來，背後拖著一條長長的白尾。
臉譜描繪著他心中的想像：「那才是小狐狸的樣子，小狐狸是不穿衣服的。赤裸的，翹著屁股，那才是真正小狐狸，尾巴會擋著羞處，若隱若現，脫掉外衣吧，小狐狸。妳的身體我都見過，我要的就是妳在我面前，放開心扉，知道嗎？我要的是妳的心。」
「就是沒辦法…」小狐狸垂下尾吧，她不能做。
「妳嘗試一下不可以嗎？」
「我不想現實和虛擬分開，身體和心理是一起的。」
「虛虛實實。」
小狐狸叫道：「妳喜歡的不是我，是幻影。」
「我喜歡的是妳的身體嗎？」臉譜自問，搖頭回答說：「不是，妳是我的童話。」
「你喜歡的是童話，不是我。」小狐狸叫，臉譜愛的是他心中想像的那個小狐狸。
「錯，童話就是妳，是妳給我的童話，不是童話給的妳。」臉譜要求道：「妳換件衣服，比這件短一點的。要是露一點屁股，那多性感啊，前面露一點毛毛，一點點，後面露一點屁股，太完美了。我想看到妳那樣的樣子，呵呵。」臉譜總是想將小狐狸塑造成他心中的那個小狐狸。
小狐狸搖頭：「這樣…就好…」
她總是拒絕不了，故爾後乾脆避而不見，找事推拖。
再見已是一個月後，看見小狐狸的臉譜熱情地擁抱她：「想我沒有小狐狸？我都想妳。」
小狐狸靜靜地說：「我離開主了。」
臉譜很吃驚，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。「這真的嗎？為什麼呢？」
她說：「因為我沒辦法把心分成兩邊，而且總是對兩邊覺得抱歉。」
臉譜很快地朝她伸手做出邀請：「做我的奴吧。」
「我不再做奴了。」小狐狸搖頭說，今生今世她不再做黑夜以外的人的奴。
「那我們做朋友吧，最好的朋友。」
她閉上眼道：「朋友就好。」
「妳是受不了煎熬了嗎？」
小狐狸沒聽懂，問：「哪個？」
「就是妳的主。妳為了妳的主，就是不接受我。」說完臉譜深深地歎了口氣。
小狐狸心裡也很複雜：「嗯…怕是沒辦法再接受其他主。」
「沒有最好，我不希望妳是別人的奴。」臉譜真摯地握住她的手道：「我希望妳是開心的，我們是最好的朋友，我們不能做什麼，但是要感覺，做最好的朋友。」
小狐狸也點頭。「我也希望你好。」
即使與黑夜分開了，小狐狸依舊持續地整理心緒，所有的記憶，她都不想忘記，因為她只剩下回憶了，只有將它完成，她才能安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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