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呵，對自己好一點不是壞事。但是輕鬆不是對自己好喔。」
之前都笑不太出來的小狐狸，這兩天一直傻笑。
小狐狸一直想著怎麼找上官說話。「我還在想今天腳怎麼肌肉那麼酸痛，昨天又沒工作，後來才想到……」
上官笑：「哈，大腿嗎？」
「是啊…還不是普通酸…」
「這麼刺激？」上官瞇眼。「那很有運動效果喔，妳的腿會變得更漂亮。」
小狐狸坐在地上抹上乳液為自己的腳按摩。
上官湊過來探頭看。
「同伴在後面說。」小狐狸雖這麼說，但還是把和服往上拉，露出白皙的長腿。
上官說：「我想妳搞錯了，不如這樣吧，妳說說自己的優點。」
「什麼？」小狐狸歪著頭，她搞錯了什麼嗎。
「妳覺得自己有什麼優點？
「……」小狐狸睜大眼睛看著他。
「嗯嗯，我認真的喔，很認真。」
小狐狸傾頭說：「優點的另一面也是缺點啊。」
「妳管很多欸~~~~~~」
「哈。」小狐狸莞爾一笑。
「我想聽優點不行喔~~~~~~」
「可以啊……」他想怎麼做都可以。又問：「你是說外還內。」問完她馬上就知道答案，他一定都要。
上官拉長音說：「候~~~~~~~~~~」
小狐狸微笑說：「我不會大吵大鬧，這樣是優點吧，但常常不能據理力爭。」她總會想到另一面缺點，說完她輕輕嘆了氣，想起了以前工作上的瓶頸。
上官說：「但是會找安靜的角落割碗？」
「呵呵，我胸部不會很大，對我來說是優點。」她喜歡平胸的自己，就像思春期的誘惑和扭曲的同居生活女主角那樣。
「原因呢？」
「因為我不喜歡穿內衣啊，比較不會有負擔。」小狐狸再認真地想了想：「還有…謹言慎行…不喜歡說謊。」
「嗯嗯。」上官也認真地聽她說。
「還有……獨立……」
「嗯嗯。」
小狐狸皺眉，愈來愈難想。「還有很乖。」
「嗯嗯。」
「我不怕做事。」彷彿在寫履歷表的優缺點一樣。「只怕接觸人。」她弱弱地說。
「嗯，任何事……」
小狐狸呵呵笑。如果是他。
「呵呵。」上官也笑。
她繼續想優點：「還有喜歡不斷學習。」
「嗯嗯。」
「認真負責。」
「嗯嗯。」
小狐狸長吁一口氣：「差不多啦，你要換說你的嗎？」
「就這樣。妳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情。」
「嗯？」
「妳覺得自己有的優點，都建立在“不造成麻煩”這件事上面。」
「嗯…是啊…這樣不好嗎，我怕做錯事，怕被罵。」
上官說：「所以妳不愛自己啊，不愛自己就更感覺不到自己存在，感覺不到自己就更討厭自己，而不愛自己，別人怎麼愛妳呢？」
小狐狸發楞。「我不愛嗎？」她應該比誰都愛自己，愛自己勝過於任何人，她甚至創造了一個世界的人來愛自己，愛她的全部，優點缺點都愛。他說：「我會很照顧她，我愛她。」
「可是妳覺得她最大的好處是不添麻煩？」
「不是啊，她也可以做很多事。」
上官點頭：「這就對了，再說說妳的優點，思考一下。妳滿意自己什麼，妳愛自己什麼，原因是什麼。我有一個飯局，吃完再來幫妳人格塑造，哈。」
小狐狸笑了笑說：「呵，好。」
上官留下的問題並不是要她回答他，而是她要能回答自己。
臨走前上官遞給她一張露出長腿黑絲襪的照片。
小狐狸還嘟嘴想他怎麼拿其他人的照片給她。
「其實妳的腿比她還好看。」說完上官便作勢要逃。
小狐狸用迷人的眼眸對上官眨了眨眼。「呵呵，你要幫我撕破嗎？」
上官攤手：「我撕就沒辦法撕得那麼美形，完全就功能取向了，哈。」
「是喔…沒關係。」
他想怎麼做都沒關係。
上官不在的時間，小狐狸便整理心緒。一想起昨天，小狐狸就情慾躁動，全身難耐。
「妳走火入魔啦。」正好吃完飯的上官回來看到。「哈，又有感覺？」
「濕了。」
「呵。」
小狐狸瞅他。「你害的。」
上官洋洋得意。「咬我啊。」
小狐狸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。「好想咬喔。」
「咬不到，哈。」
小狐狸瞇眼。「你就不要被我逮到。」
上官哈哈大笑。
小狐狸惡狠狠地磨牙說：「我會生吞活剝的。」
上官揚眉。「誰剝誰吞還不知道呢。」
小狐狸噗哧一笑。
上官也微微笑。
小狐狸說：「這時候我就是肉食性了。」
上官攤手說：「我專門處理肉食性的。」
「哈哈，是喔，看來經驗豐富。」
「湊和。」
小狐狸長長的耳朵動了動說：「才要說同伴都出去還沒回來，就好像回來了。」
「呵，怎麼，在期待什麼？」
「嗚…沒有。」
「呵，說說看啊。」
「不啦…室友在好可憐，不能做什麼，別刺激我。」小狐狸垂下耳。「剛才喝了紅茶，我會吵你一整晚。」
上官玩味道：「那怎麼吵我一整晚？」
結果小狐狸先不好意思。「嘻嘻，沒有沒有。」
「妳常失眠嗎？」
「我對咖啡因比較敏感，很容易很亢奮。」
「那妳還喝紅茶。」
「想喝。」小狐狸蹦蹦跳跳。「睡不著就來吵熊熊。」
上官無所謂的樣子。「可以啊，我可以讓妳更睡不著。」
「哇啊。」小狐狸叫，卻笑得很開心。
「嘿嘿。」
和他在一起的時間，小狐狸都很快樂。
「同伴一直偷看我，因為我一直偷笑。」
「哈，心情好就好。」
小狐狸笑咪咪的。
「開心嗎？」
小狐狸舉起手大聲說：「開心得要飛上天啦。」
「哈哈哈哈，稿費啊。」
小狐狸的手僵在半空中。「啊啊。」
「我擔心妳明天還要上班。」
「那熊熊抱抱我就睡。」小狐狸張開手，像個要糖的孩子。
上官將小狐狸輕輕抱起。「嗯嗯，抱著妳好好睡吧。」
上官一句話讓小狐狸乖乖地上床蓋上棉被。
「好好睡。」
隔天中午，小狐狸發現了上官在樹上的三道刻痕。
好像更理解他的想法，
不，應該說本來就知道，只是仍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。
每個人都在尋求安息的所在。
總是她向他索求，
可以了，很多了。
他也有他的需求。
保持距離，才能看他。
她想看他得到幸福，雖然會哭，
但她還是想，比誰都想看著他幸福。
他說過的，她都會記得。
他教她的是怎麼成人。
小狐狸常常有這種感覺，好像當她可以獨立他就要功成身退，退去哪裡呢…
她害怕與他分開，比與豪三郎分開還害怕。
看著下雪的他，小狐狸的眼睛熱熱的。
每天都很期待和他說話，但她今天卻步了。
晚上，上官問她：「今天過得如何？」
「熊熊。」小狐狸飛奔到他身前停下。「感覺有比較平靜。」
「嗯？」
小狐狸說：「不像前兩天那麼亢奮。」
「哈，效能過了要充電了。」
「是，充飽電了。」小狐狸總是在他這裡充電。
「不亢奮就是沒電了，沒電就要充電了。」
關於上官昨天的問題，小狐狸想了很久，困惑地問：「不造成他人困擾不好嗎？」
小狐狸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對自己下的咒，凡事以不影響他人為前提。
「看什麼狀況摟。」
「嗯。」
「嗯嗯，怎麼突然有這種疑問。」
「昨天想到後來就有這個疑問啊。」
上官點頭。「嗯嗯，懂了。因為感覺妳不愛自己。」
「原來是這樣，那熊熊你愛自己嗎？」小狐狸反問。
上官說：「愛啊。」
原來熊熊愛自己啊，小狐狸微笑。
「嗯？」
「我以為我已經很愛自己了，我愛自己勝過於任何人。」
上官說：「妳那種愛自己是自私。」
小狐狸嘆氣：「哎。」
「不是知道自己的優點是什麼，所以愛自己。」
「那是？」
「該怎麼說，因為我想怎麼樣，所以我怎麼樣。這叫私心，不叫愛。」
小狐狸喃喃：「愛自己…」
「嗯。」
愛……
他愛她，
她愛她嗎？
愛…是什麼……？
小狐狸說：「我努力。」他說的，她都會努力試試。
「嗯嗯。」
時間到了，小狐狸便乖乖地抱著小熊熊說：「熊熊，晚安。」
「晚安喔，抱著妳，好好睡。」
小狐狸微笑，帶著上官的記憶安眠。
2014125,26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