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到山莊的小狐狸在紅葉的書房裡抽絲剝繭,將心緒一絲絲排列好重新組合,嗅到門口傳來紅葉的氣息,小狐狸笑盈盈地上前迎接:「回來啦。」
紅葉放下包袱,一邊喘氣說:「是啊,累呢,這麼熱的天還要在外面跑。」
小狐狸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問:「每天都工作到這樣晚嗎…」
「不是,有時候會早,看當天的任務完成速度。」紅葉一口氣就把水灌完,說:「我給妳的文章妳看了?」
「嗯…」
「看了感覺怎麼樣啊?有沒有比較喜歡的?」
「比較喜歡的…」問起小狐狸的意見,她沉吟良久,突然又變得很沒主見。
「哪些?」
「…若說要喜歡,當然是喜歡獎賞的部分啦,那可以請問你較喜歡的是哪部分呢?」小狐狸又把球丟回去。
「我啊,我好像都蠻喜歡的。」
「哈哈。」
「但是這些都要現實玩才會更有意思。」
「是啊,我也這麽覺得…」
「可惜我們隔太遠了,要是妳不在島上,也在內地,妳會不會和我玩現實調教呢。」
「哎呀,也許會想試試吧…相隔兩地,總有許多不方便的。」
「是啊,真可惜啊,其實我們的距離並不遠,只不過沒那麼方便往來而已。要不妳修練成果後來內地工作吧。」
「我也有意思往大陸發展。」
「好啊,我歡迎哦。到時候也許我們就真的能體味主奴關係了。」
「不知道為什麽,會對被束縛著比較有感覺。」
「呵呵,其實很多女奴都喜歡,被綁著,或者是犬奴調教裡的關在籠子裡,是吧。」
「喔…籠子的話,還好…因為那樣就碰不到主人了。我還是喜歡撒嬌要疼愛的。」小狐狸想像著說。
「呵呵。那就戴個狗項圈趴在主人的腳邊。」
「嗯……」紅葉描述的情景對小狐狸來說有種莫名的吸引力。
「主人可以撫摸妳的頭,妳喜歡犬奴調教嗎?在我給妳這篇文章之前,妳接觸過犬奴的內容嗎?」
「知道的不多…沒像文章這樣多,頂多看過一些圖片。」
「妳以前的主人玩過這方面的沒有呢。」
「沒呀,說到這個,偶爾在市集上遇到他,還是會和他聊天的。」
「妳不到宅裡和他聊嗎?」
「沒有了。」
「玩這個如果不能玩現實就只能玩角色扮演。」
「…喔……」
「我和以前的奴玩的時候就是這樣玩的。」他嘆息說:「可惜我以前收的兩個奴都是有家室的,距離也挺遠,一直都沒有機會現實,要是芳芳妳修練成果後來內地工作就好了哦。」
「呵…可是,」小狐狸大大的眼睛,天真地望著他問:「你不是有女朋友…這樣會影響到你吧。」
「可以找機會玩啊,肯定是不能天天玩的,那樣不安全,飼育妳的主人肯定也會發現的。我女朋友現在也是每週回來一次,不是天天回來的,所以我們機會很多的。」
「呵呵,嗯…一年後了…」一切都要等小狐狸一年以後才能修練成果,現在想再多也只是徒然。
「是啊,只是還要等一年,好漫長,我巴不得現在就給妳套上項圈,牽著妳呢。」
「是啊…我也沒那麽快馬上修練成果就到大陸吧……」
「那我就等妳啊,我說了,我不會放棄妳的呢,妳這麼優秀。」
小狐狸只是笑笑。
紅葉問:「芳芳,妳的理想是做個色情小說作家嗎?」
「我的理想並不是當色情小說作家,但絕對是作家,現在只是碰巧最近的靈感都有18限內容,以前我寫的很少這樣的。」
「呵呵,看來芳芳的寫作範圍很廣哦,妳到時候來內地做個記者或者職業寫手。」
「只是想把腦袋裡的東西寫出來罷了。」小狐狸說。
「原來芳芳的腦袋裡想的是18限的東西哦。」
「其實並不是全部啦,我在想啊…我的想像力搞不好就是性幻想訓練來的哈哈。」
「哈哈。芳芳,妳為什麼會常有性幻想呢?」
「以前小時候…手淫的時候就會想啦。」
「哇,芳芳小時候就會手淫啊,幾歲的時候啊?」
「很小很小,那時候不知道是什麽,幼狐時吧。」
「哈哈,早熟啊,比我還早呢。後來知道這是手淫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啊?」
「快要成熟的時候吧,學堂教到。但以前父母好像曾經注意到我的舉止,似乎曾對我說些什麽,所以我大概也知道那是羞恥的事。」
「所以芳芳後來就經常性幻想了,是吧?」
「不是後來啊,從小時候我就會性幻想啦,而且小時候的性幻想,就有虐戀的傾向了。」
「呵呵,真的啊,那妳小時候性幻想有什麼內容啊,關於虐戀的。」
「小時候想的其實不是性交,而是被鞭打、傷害…那些。」
「呵呵,為什麼會想這些?妳看到過這些場景?」
「沒耶。」
「或者妳小時候有過被捆綁的經歷或者被打的經歷?」
「我到很大時才看過性交的畫面,當然是看圖片,小時候只有被媽媽打。」
「也許這就是原因,其實很多喜歡虐戀的人有可能都是因為小時候的經歷。」
「所以我很怕媽媽。上次,有個女生一直要和我聊,我就和她進入包廂,因為她說只是聊聊,但她一說話我就覺得好恐怖。」
「哦?她說話怎麼了?為什麼啊。」
「因為我很怕像我媽媽那樣的女生,媽媽的控制慾很高。」
「嗯,我明白了,這也許就是妳喜歡主奴關係的原因了。」
「真的嗎?可是我很怕我媽媽呢。」
「就像我剛才說的,很多人喜歡主奴關係也許都是因為小時候的經歷。就因為妳對妳媽媽的畏懼,加上被妳媽媽打,所以從小就在妳的心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。長大之後那種痕跡會慢慢浮現出來,於是妳慢慢發現妳竟然很喜歡那樣的場景和感覺,是嗎?」
「嗯…我也相信是從小時候…因為我從很小就會那樣了。嗯…可是這和我後來會…我不知道…真的不知道……」
「妳自己可能真的不知道,但也許真的是這樣。再加上妳偶爾會看到虐戀相關的一些場景,就更加會觸動妳內心深處的欲望。」
小狐狸坦承說:「其實我很不喜歡被受限制的…更不喜歡被管,但是我喜歡聽從主人的指令,跟隨著他讓我有安全感。」
「可是妳喜歡被束縛,是嗎?」
「可是束縛…不是很多女奴都喜歡麽?」
「所以我說妳是個有潛力的奴,所以我不想放棄妳。」
她用衣袖摀掩在唇前輕笑,沒給予正面的回應。
「芳芳,妳是更喜歡做性奴還是做犬奴呢?還是兩者都喜歡?」
「其實之前我並沒有特別偏愛犬奴。」
「是因為不瞭解嗎?」
小狐狸說:「會喜歡主奴關係是因為其中的一部份會讓我有感覺,但是我更重視的是…反差過後的疼愛和珍惜。」
「主如果不知道疼愛奴,就無法體會到主奴關係真正的快感,這種關係也不能長久存在,女奴雖然是奴,調教時候甚至是狗,但畢竟是女人,女人都是需要男人的關愛的。」
小狐狸不語站起,因為她感受到黑夜風中傳來的呼喚。「他在叫我。」
「哦,那妳和他聊吧。」
來到大宅的小狐狸,黑夜將她拽上屋頂,他們坐在屋頂上,背後頂著好大的月亮,兩人叨叨絮語。
小狐狸好不容易,才在黑夜的盯視下,斷斷續續地,將那些以前在心中沒能說出的希望、真心話說出口。
她說她想要……
「抱我、親我、安慰我。」她的需要。
每一次調教後,黑夜總匆忙地離去,她想得到他的安撫。
她說:「最近比較想要自己靜一靜,想清楚……」
小狐狸低頭,絞盡腦汁想組合說出心中的零散的字眼。「我在想我到底在做什麽,我想要的是什麽,和這些人的關係該如何,和飼育我的男孩主人未來會怎樣,未來要做什麽……因為我也不想傷害人,和他提分手是傷害,在這世界和誰好就傷了另一人。」
黑夜靜靜地、耐心地聽她說完,然後一一回答她的問題。
他說每一次會急著走,是因為後宅的父母在催他該睡了。
黑夜問:「妳有從玩得到樂趣嗎?」
小狐狸一開始還沒聽很清楚問題,又問了一次向他確定。
她常常沒能很聽清楚他說話的意思,不只是因為還沒能習慣捲舌的口音,沒法字句在一瞬間領會,也因為距離,讓聲音有了誤差。
「嗯…有……」她回答得很不確定。
她察覺到自己那幾天調教下來的不適應,更反思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。
但當離開黑夜後,卻又無法自拔地喜歡他,戀慕著他。到最後小狐狸抽了那一段時間的心緒給黑夜,黑夜立刻將它讀出來。
小狐狸顯得扭捏,雖然是自己的心念,但聽見被人這樣唸出,還是感到侷促不安。漸漸地小狐狸平靜地沉浸在他那好聽的聲音中,她躺入黑夜的懷中,閉上眼說:「這幾天…很想你……」
黑夜撫著她的髮道:「這幾天我也很想妳,不能虐妳,我也挺難受的。」
小狐狸抬頭望入他的眼中,嬌聲細語:「我也喜歡被你控制著。」
黑夜如鷹隼般的目光閃爍,銳利地盯著小狐狸,沉聲道:「再說一次。」
小狐狸臉紅了,像個紅蘋果,只好再將話重述:「我也喜歡被你控制著。」
黑夜命令:「現身,讓我看妳真正的樣子。」
小狐狸心裡猶豫,她未曾以真正的面貌在他眼前過,有些擔心自己真實的面貌,能否看入他眼。
最後還是順從黑夜的話,轉個身,變化成姑娘的樣子。
很平凡,即肩的秀髮,瘦弱乾癟的身材,沒有太多表情的面容,靦腆地笑著,有些黝黑,是小狐狸真正的樣子,毫無修飾。
黑夜仔細地看了看她,摘下她眼前的框架。
「還好,有自信點。」
「嗯。」小狐狸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他對她說道:「妳沒看過我真正的樣子吧。」
這時的黑夜,在她眼前,也是第一次,將一直遮罩住臉的面具拿下。
月光下的他,是張修長乾淨的臉龐,唇角微微向上勾。
小狐狸看傻了……杏目圓睜,驚訝地合不攏嘴。她眨了眨眼,不想錯過一絲一毫細節、一分一秒機會,爬到他的身前好近好近,兩眼放光,癡癡地望著黑夜說:「主人你好帥啊。」
雖不算上是非常貌美、俊帥的男子,但也算上清秀,極有個性。
反正就是,她喜歡!
「還好吧。」黑夜撇撇嘴,仍舊是那不可一世的笑。
小狐狸好喜歡地抱著他。
黑夜也溫柔地擁抱她,問:「妳還想當我的奴嗎?」
她無語低下頭,不很確定。
「妳不用馬上告訴我。」
聽黑夜那麼說,小狐狸稍稍放鬆下來。
小狐狸說出自己的疑慮,她告訴他夜狼的存在,以及最近夜狼常想她以人樣現身這件事。
「妳要對他好一點。」黑夜似乎很能理解夜狼的需求。
小狐狸嘟著嘴,奇怪地看著她,哪有主叫奴去對其他男人好的。
「妳應該不知道有很多人向我要借妳去玩吧。」
「咦?」
「有些主奴會這樣玩的,但我都沒答應。」黑夜一副我都還沒玩夠,哪輪的到他們的樣子。
小狐狸很感動地凝望著主人,原來主人還是重視她的。
黑夜告訴小狐狸很多以前沒向她說過的事,他說他有個奴,結婚了,三十幾歲了,卻從來沒有性高潮,直到她認識了他,直到她接觸了主奴這關係,每天得自己縛綁自己。
那時小狐狸覺得黑夜好偉大。
黑夜指示:「給妳一個任務,這兩、三天交給我奴隸申請書。」
小狐狸大大的眼睛,天真地望著黑夜。
「奴隸申請書或者奴隸志願書。」黑夜又說了一次。
見小狐狸不很明白的樣子,黑夜拿出一封以前他的奴寫給他的讓小狐狸看。
「她很笨,只能寫出這樣。我想妳應該能寫得比她好,不用太多。我再找幾篇素材讓妳看。」
「嗯……」小狐狸愣兒點頭記住,她還在琢磨這篇文該怎麼寫出,寫出這樣的申請書都算不好,到底是要寫到什麼樣的境界才算好啊。
「妳已算乖,到現在我也只遇過一個奴和妳一樣聽話的。她從不說謊,就算說謊,也是不得已的……」黑夜緩緩訴說,望著前方一片黑壓的樹林,黑夜吐了煙,說:「妳總不會要求,這樣的個性付出地多一些。」
小狐狸也是知道自己個性的,生澀害怕,拙於表達,不擅言詞,小狐狸也不滿意,對於這樣的自己,無可奈何,卻又不知該如何改善。
捻熄菸之後,黑夜帶她進入房,然後調教了她。
結束離去前,他抱了抱她,親了親她。
那天晚上,第一次,她懷著那麼幸福的感覺睡著,滿滿的,捨不得傾溢出來。
因為她知道他的想法,他知道她的。
第一次感覺到她的心與他的心那麼貼近,更靠近他一點。
第一次與他打開心,互訴心事,如同彼此裸露、坦誠相見。
第一次不用手淫,就能達到比高潮還要舒服的感受。
那天晚上的她,很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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