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知道我的心聲,比什麼都還恐怖,
故事,是我的心聲。
下午時小狐狸曾在黑夜工作的地方聊一會,之後他得離開去接他女朋友。
小狐狸邊看書邊等主人,一轉頭,看見大宅的二樓亮亮的,她高高興興地進去,跑跑跳跳到他身旁。
「主人回來了。」
「嗯。」黑夜淡淡地回應點頭。
他坐在寬大的沙發椅上,小狐狸則跪坐在他的腳邊,黑夜問起她最近正在做的事,閒談之下,他們聊到了K9。
「有就想自己是一條狗的,不能說話。」黑夜說。
「要像狗狗一樣吃飯,上廁所,不能用手。」她接道,因為紅葉主人喜歡的是K9,關於K9她的知識主要來自於他。
「對,還要跟狗住在一起。」
一提到和狗住在一起,小狐狸的表情就變得可憐兮兮。
她撐著臉蛋,兩手像鬱金花般展開,眼睛直盯著黑夜說:「感覺主人偏奴與性奴、刑奴多。」黑夜很看重「奴」的這個成分。
「怎麼說呢…這個……」黑夜反常地語氣躊躇了許久。
小狐狸天真地望著黑夜。
最後黑夜這麼說:「妳理解的沒錯。」他道出自己的疑惑:「就比如K9,人真的可以和狗一樣麼?人就是人,狗就是狗,要做的只能讓人更像狗。」
「嗯。」
「在下賤中缺失人格,並有快感的方式不僅僅只有K9。還有我對K9有我的看法,主要是主奴關係等於性虐待,性是必不可少的。」
小狐狸同意地點了點頭。
黑夜繼續道:「K9調教的時候,可能更注重內心的感受,而忽略性。如果單單只滿足主和奴一方,另一方是必要反感。我的理解是,要給對方甜頭,對方才更能融入。」
「嗯嗯。」小狐狸說出自己的感受:「當初做他奴的時候,一直覺得卡卡的,無法放下成為狗,所以兩次都很快就逃開了。」
本來就不太會表達的小狐狸,不能說話,心聲是否就無法傳遞出。她在想那是否與她現在無法完全放下成為一個「奴僕」一樣,全然是因為必須失去人格嗎。
黑夜啞然失笑:「妳的經歷還真不少。」
聽不出話語中嘲諷,她羞愧地低著頭說:「可是每一段都好短,只有少數達月。」
「妳認為為什麼?」
「嗯…」她沉吟很久,靜息下來,思索一會兒後輕輕說:「我總會記得你,好像還沒有哪一個主能像這樣讓我不顧一切。二來是我總是很不安,可能稍微一段時間不見,就會覺得好像被拋棄了,然後又結識新的主…」
「沒了?」
「還有很多,也許是他們對主奴的態度與我追求的不太相同。」
他問:「他們什麼追求?」
他們所追求的。
小狐狸這才認真去想,想想出答案。
他們追求的是什麼?
她真的了解他們嗎?
為什麼她換了這麼多主人?
…
也許知道,也許不知道,她痛苦地撫額搖頭道:「主人,我不知道…」
「妳什麼追求?」黑夜反問。
小狐狸想了很久,好幾次話都口中了,又吞縮回去,梗在喉嚨中。
縱觀她這一路行來,換了這麼多主人,最後回到黑夜身邊,這麼追鍥不捨,尋尋覓覓的,到底是什麼?
太多太多了…
她的手指緊攫著黑夜的衣襬,哀吟:「主人…」
「啊?」黑夜不解她的意思。
愈要去想,心裡愈是反抗。
就像怕說出來後,會被拒絕,所以假裝沒有那些願望、想法。
她大口大口喘氣:「有時候要真正講出自己心裡想要的時候卻不敢講。」
「妳說說看。」
如果不說,黑夜可能就不會知道,讓黑夜知道是多麼重要,這是一個道出的機會,可是她說不出。
小狐狸的眼眶中閃著淚光,看著黑夜。
她伸出雙手,向黑夜張討擁抱。
黑夜也開懷接納她,拍拍她的頭,溫言道:「說吧。」
小狐狸不語,只是將頭靠在他的膝上,讓心緒自太陽穴流出到他的手上。
「最大的心願,就是,在你懷裡,哭。」
黑夜撫摸她的頭:「呵呵。妳頭靠下來的時候,我就猜到了應該是妳的心緒。」
「呵。」她姣黠一笑。
「在我心理…」黑夜猶豫深思地說。
小狐狸豎起耳朵,專注地聆聽。
「始終都有主奴情節,一直到死。」他說。
「呵。」小狐狸笑笑,那就是小狐狸追求的永遠,所以她才這麼相信黑夜,她說:「我想一直跟著主人…」
但說出那句話後卻又開始問自己。
她真能否依靠著這樣微薄的愛與力量存活?她擔心地撫著胸口,卻摸不到自己的心。
小狐狸摸著自己的臉頰,這樣的她能夠留在他身邊嗎?
黑夜語氣變得嚴峻命令道:「所以妳得長本事,多努力。」
小狐狸也抖擻應答:「是的,主人。」
「將來來大陸。」
「主人。」小狐狸嬌嬌地喊道,張開手臂。
黑夜將她抱到膝上。
小狐狸幸福地,靠在他的懷中。
「若真有那麼一天,那個時候不知道我是什麼樣子…」
「咦。」小狐狸驚訝得抬頭看,不明白黑夜所指。
「到時候我要是還沒有發達,妳需要去工作。」
黑夜勾勒未來的藍圖,好像越來越清晰。
「是。」
她想像著他們的未來。
「妳能永遠留在大陸麼?」黑夜問。這是第一次黑夜這麼直接具體地問。
小狐狸說:「我想在主人身邊。」不論在哪裡。
「所以妳要更努力。」
「是!」小狐狸用力回答,道:「更努力喝尿、更努力練習、更努力工作、更努力賺錢、更努力才能到主人身邊…」
「嗯,加油。」他鼓勵。
「是!主人。」
20110721